“如果一個女人穿的很少,會對男生造成反應,除非他是機器人。” 巴基斯坦總理伊姆蘭汗(Imran Khan)
2022年2月,位於巴基斯坦首都伊斯蘭馬巴德(Islamabad)的法院將當地商業巨擘之子Zahir Jaffer死刑。
Zahir Jaffer在2021年在強暴、毆打,最後殘忍斬首外交官之女Noor Mukadam/Noor Muqaddam後立即遭逮捕,此案件因雙方家族背景顯赫而受到舉國關注,也彰顯出巴國女性所受到的暴力程度是如此令人難以置信。
在監視器畫面中,可看見女方在遭男方綁架後,曾從窗戶跳出試圖逃生,但卻被拖回房子中,畫面怵目驚心。而這一切只起因於Noor Muqaddam拒絕嫁給他。
整起犯罪極盡殘忍的手法震驚巴基斯坦社會,並引起公憤,女性走上街頭抗議,爭取更完善的女權保障。同時間,推特上也竄起#JusticeForNoor 以及#EndFemicide (停止謀殺女性)等hashtag。
定罪率只有1%
即便Zahir Jaffer的的審判最後以死刑結案,它卻是巴基斯坦當地極少數能夠成功定罪的案件。
根據聯合國預估,巴基斯坦針對女性暴力的案件,定罪率大約在1%-2.5%。
不難看出為什麼許多受害者都選擇沈默。
那些選擇訴諸審判的女性,往往在最後沒有獲得正義,反而是遭到攻擊的對象,成為大眾眼中失去「貞潔」的女人。這種責怪受害者(victim blaming)甚至是羞辱受害者(victim shaming)的現象在許多南亞的國家十分常見。性暴力受害者的穿著、行為舉止反倒成為應該檢討的行為,相信此現象從文章開頭巴基斯坦總理在電視訪談中的言論便能看出。
合理化的殺人—-榮譽謀殺
這些「失去貞潔的女人」在許多時候會遭到家中成員殺害,又稱為「榮譽謀殺」,一種在國際社會的撻伐下仍猖獗於當地的惡習。
榮譽謀殺(honour killing)為「為凈化被玷污的榮譽而執行的殺戮」,且大多是由家族的男性成員對於女性的謀殺。這因此讓許多受害者選擇沈默,不只是為了保住家族名譽,也是為了保住性命。此類案件光是在2019年就超過1000起,犯罪者因此變本加厲。
在這脈絡下,巴基斯坦的強暴率高居不下。在46年間(1971-2017)增加1200%。根據當地國家犯罪記錄局(NCRB)提供的數據,在2017年共有33,600人遭到強暴,也就是每15分鐘就會有一起案例。
巴基斯坦在世界上對女生最危險的國家中排名第六名
由世界經濟論壇(WEF)公布的世界性別落差指數(GGI)報告,巴基斯坦在153個國家中,排名151名。即使近年來當地推行新的法律來保護女性,執行成效卻十分低落。人權觀察(Human Rights Watch)在2021年的年度報告中寫道,「女性受到的暴力,包括強暴、謀殺、家暴、強迫結婚,在巴基斯坦仍是非常嚴重的問題。」
但是這種男女地位嚴重失衡的現象到底從何而來?
這可追溯至深根於當地的父權體制,一個由男性主宰的社會且有明確定義的性別角色,使得女性很容易就受到壓迫、不受尊重。因此當一個女性突破這些枷鎖時,極常得到的並非掌聲,而是羞辱,一個違背社會體制的產物。
2020年巴基斯坦著名模特兒Zara Abid在空難中過世,除了悼念外,也開始有人發布她裸露(在當地的認知中)的照片到網路上,並在她的社群軟體上寫下,她的來世將會因為她的選擇而受到處罰、她不會上天堂等留言。
巴基斯坦在近幾年開始出現些微變化,男性政客不再對女權議題視若無睹、愈來愈多女性勇於說出自己的受暴經驗,甚至Noor Muqaddam的案件能夠成為全國關注事件,而加害者也成功被定罪。深根於社會的思想雖然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全然消失,但肯定的是,改變正在發生。
參考資料:
https://www.aljazeera.com/news/2022/2/24/pakistan-mukadam-killer-sentenced-to-death
https://www.bbc.com/news/world-asia-59995097